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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山劫·红颜局(杨迎端木瑜宋瑜)全文浏览_江山劫·红颜局全文浏览

2025-08-21 11:35:00 0

1铁火焚城凉州城的雪下得蹊跷。三月的风该带着杏花初绽的甜香,此刻却卷着鹅毛大雪,

将整座城池裹进刺目的白。杨迎勒紧缰绳,玄色斗篷的边角在朔风中猎猎作响,

马蹄踏过积雪的声响沉闷如鼓,敲在死寂的街道上,惊起几只藏在断墙后的乌鸦。

它们盘旋着发出沙哑的啼叫,翅膀扫过残檐下的冰棱,碎冰坠落的脆响在空城里格外清晰。

她望着城门洞内凝结的血迹,那些暗红的冰晶在稀薄的春光里折射出妖异的光。三天前,

这里还是车水马龙的边关重镇,驼队的铜铃能从街头响到巷尾,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。

屋檐下悬着的冰棱里冻着半片甲胄,甲片上的铁锈与血色冻在一起,

像是谁凝固在时光里的哀嚎。“指挥使,验尸结果。”青鸾司仵作岳枫翎的声音带着寒气,

她递上一卷素绢,指尖还沾着未擦净的尸蜡,指甲缝里嵌着暗红的血渍。

这位以胆大心细闻名的女仵作,此刻脸色苍白如纸,“城西粮仓发现三百七十二具尸体,

皆呈挣扎状,但伤口只有胸前贯穿伤,像是……”“像是自己撞上刀山的。”杨迎接过素绢,

银质的指套划过纸面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尸格图上,每具尸体的胸口都标注着菱形创口,

边缘整齐得如同用模具拓印,创口深处凝结着黑紫色的血痂,隐约能看见细碎的金属末。

她想起幼时随父亲在军营见过的铁火铳,弹丸炸开时也会留下类似的痕迹,

只是规模远不及此。杨迎忽然俯身,用银刀挑开脚边半尺厚的积雪。冰层碎裂的脆响中,

一枚泛着幽蓝的铁片铮然落地,形状如同缩小的菱形盾牌,

边角处刻着繁复的卷草纹——这是南楚军械局特有的火纹,三年前父亲战死的那场战役,

敌军使用的铁火炮上就有相同的印记。身后传来马蹄声碎,十二名玄甲卫迅速勒马成圈,

玄色披风下的手同时按上腰间佩刀。岳枫翎的袖箭已经上弦,箭簇在雪光中闪着冷芒,

她出身将门,箭术是跟着兄长练出来的,三十步内能穿透铜钱方孔。杨迎却抬手制止。

她鼻翼微动,在浓重的血腥气里捕捉到一缕极淡的沉水香,醇厚绵长,带着蜜般的甜意。

这是祁国贵族才用得起的顶级熏香,需用南海沉水香木与蜂蜜共同窖藏三年方能制成,

寻常商旅根本负担不起。“商队宋瑜,求见青鸾司大人。”白衣男子在十步外下马,

动作行云流水,玄色长靴踩在积雪上,竟没陷下半分。他对着杨迎微微躬身,

腰间玉佩随着动作轻晃,玉质温润,

上面刻着北岐皇商特有的云纹——那是三年前就该随着北岐覆灭而绝迹的纹样。他抬头时,

杨迎看见他眼尾有颗朱砂痣,红得像雪地里溅落的血珠,衬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,

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。男子约莫二十三四岁,白衣胜雪,领口袖缘绣着暗金线,

虽作商人打扮,却难掩一身贵气。岳枫翎凑近杨迎耳边,

声音压得极低:“北岐皇商去年就该被靖北王连根拔起了。林王爷亲自督办的案子,

说是查到他们私通南楚,抄家那日火光映红了半边天。”她的指尖在袖中捏着银针,

随时准备刺入对方周身大穴。杨迎的银刀突然出鞘,寒光掠过雪地,精准地抵在来人咽喉。

刀尖擦过对方喉结时,她注意到他颈侧有道淡粉色的陈年箭疤,

形状如同展开的三角梅——那是祁国羽林卫特制的三棱箭所伤,箭头带倒钩,

入肉后会留下这样的星形疤痕。当年父亲麾下就有羽林卫,她见过这种箭伤的图谱。

“凉州闭城三日,宋公子如何进来的?”她的声音比雪地更冷,目光扫过对方腰间玉佩,

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。“走龟兹古道。”宋瑜的声音平稳无波,

仿佛抵在喉间的不是利刃,而是一片羽毛。他从怀中取出通关文牒,羊皮纸边缘已经磨损,

上面盖着靖北王府的赤金大印,印泥鲜红如新,“在下运送的药材,恰好能解铁火毒。

听闻凉州遭难,特来尽绵薄之力。”雪忽然大了,鹅毛般的雪片扑在脸上,带来刺骨的寒意。

杨迎瞥见他袖口露出的剑茧,形状扁圆,

分布在掌心与指根——那是常年使用软剑才会留下的痕迹,绝非普通商人所有。

她自己练的也是软剑,知道这种茧子需每日至少四个时辰的苦练,十年方能成型。

她缓缓收回银刀,转身时故意让斗篷扫过脚边积雪,露出下面埋着的半截军牌。

铜质的牌面已经发黑,上面“林”字的右半边被利器削去,边缘还残留着烧灼的痕迹。

这是今早从城门守军尸体旁找到的,看制式是靖北王亲卫的令牌。“带他去伤兵营。

”杨迎对着岳枫翎说,声音不大,却足以让周围的玄甲卫听见。擦肩而过时,

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传音入密对玄甲卫首领下令:“查他腰间玉佩的玉料,

我要知道是不是出自景阳宫的暖玉矿。那里的玉有血丝纹,用硝石水浸泡会显形。

”玄甲卫首领微微颔首,目光如鹰隼般落在宋瑜背影上。残阳如血时,杨迎独自登上城楼。

被铁火炮轰塌的箭垛下,半幅焦黑的军旗残片卡在石缝里,风一吹就发出呜咽般的声响。

她用银刀小心地挑出残片,指尖抚过上面暗绣的星纹——七颗星辰连成北斗,

斗柄处嵌着极小的珍珠,这是靖北王林忆舟亲卫才有的标记,寻常士兵绝不可能拥有。

三年前,父亲战死的那场战役,军旗上也绣着同样的星纹。

那天她在帅帐外偷听到父亲与林忆舟争吵,父亲说“不能用活人做铁火试验”,

林忆舟的声音很冷:“为了江山稳固,牺牲在所难免。”“大人!”岳枫翎的声音带着惊惶,

她从楼梯口冲上来,裙角沾着泥雪,“宋瑜给的解药有问题,

伤兵服用后……”“轰——”剧烈的爆炸声打断了她的话。西南方向的伤兵营腾起冲天火光,

浓烟如同黑龙般卷上天空,将残阳染成诡异的紫黑色。杨迎提气纵身,银刀在身侧划出残影,

朝着浓烟处疾冲而去。却在拐角处被一股蛮力拽进暗巷。宋瑜的手指冰凉地捂住她的嘴,

掌心带着淡淡的药草香,另一只手紧紧揽着她的腰,将她按在冰冷的砖墙后。“看清楚了,

那是南楚的火雷。”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,

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杨迎透过砖缝向外望去,

只见几个穿着祁国军服的人正在埋设引线,动作熟练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。

其中一人转身的瞬间,她看见他耳后有块铜钱大小的青色胎记,

形状如同扭曲的蛇——那是三年前被处决的南楚细作顾九章,本该死在青鸾司的天牢里,

她还亲自去监过刑,看着他的人头落地。“他怎么会活着?”杨迎的声音从齿缝间挤出,

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当年亲手监斩顾九章的,正是父亲的副将,

如今那位副将已升任凉州卫指挥使,却在此次惨案中不知所踪。宋瑜松开手,

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巧的青铜哨子:“青鸾司的暗桩已经被换了。”他吹了声短促的哨音,

巷口立刻传来几声闷响,“我让我的人处理了外围的眼线。”杨迎转身面对他,

银刀再次出鞘,却没有指向他的咽喉,而是挑起他腰间的玉佩:“景阳宫的暖玉,

北岐的商号印,祁国的箭伤……宋公子,你到底是谁?”宋瑜看着她眼底的寒光,忽然笑了,

眼尾的朱砂痣在火光映照下,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:“杨大人不妨猜猜。

”2异香劫三日后,京城。昭阳殿的鎏金兽炉吐出袅袅香烟,

沉水香混着龙涎香的气息弥漫在大殿,甜腻得几乎让人窒息。杨迎跪在冰凉的金砖上,

玄色官袍的下摆铺展开,如同展翅的夜鹰。她的余光扫过屏风后那一角玄色袍角,

金线绣的暗纹在烛火下流动,

像极了靖北王林忆舟常用的云锦——那种云锦需用金线与乌蚕丝混织,只有王府织坊能造。

年轻的皇帝把玩着那枚泛着蓝光的铁片,手指纤细白皙,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。

他登基不过半年,眉宇间还带着未脱的稚气,唯有眼底偶尔闪过的精光,泄露了深藏的城府。

御座旁的太监总管捧着拂尘,垂着眼帘,仿佛对殿内的一切都漠不关心,

只有袖口微动的手指暴露了他的警惕。“爱卿是说,凉***是南楚所为?

”皇帝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,却在“南楚”二字上微微加重了语气。

南楚与祁国已停战十年,边境贸易往来频繁,若此时再起战事,刚稳定的朝局恐生变数。

“证据在此。”杨迎呈上顾九章的腰牌,木质的牌面刻着南楚影卫的番号,

边角处还沾着未清理干净的火药残渣。她故意略过那半幅军旗残片不提,

指尖在袖中捏紧了另一枚更重要的证物——从顾九章尸身上搜出的密信,

上面的字迹与靖北王府的文书如出一辙,只是少了那个标志性的“林”字花押。

她感觉到林忆舟的目光像刀子刮过后颈,带着审视与警告。这位手握重兵的王爷,

自先帝驾崩后便一直镇守北疆,三个月前突然回京,理由是“述职”,却迟迟不肯返回封地。

京中已有流言,说他是为了阻挠南楚和亲——皇帝的妹妹安宁公主,下月将嫁入南楚东宫。

皇帝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,帕子捂住嘴,肩膀微微颤抖。侍从慌忙递上药丸,

用鎏金小碟托着,药丸呈暗红色,散发着奇异的甜香。杨迎的鼻尖动了动,

那甜香里混着一丝极淡的腥气——和凉州伤兵营爆炸前,空气中弥漫的异香一模一样。

那气味很特别,像是晒干的血混着花蜜,闻久了会让人头晕目眩。“陛下龙体违和,

不如先歇息片刻。”林忆舟从屏风后转出,玉冠束发,玄色锦袍上绣着暗金色的蟒纹,

腰间玉带是西域进贡的暖玉,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。他走到皇帝身边,自然地接过药丸,

用指尖捻起,放在鼻尖轻嗅,“这安神丸似乎与往日不同?”侍从脸色一白,

慌忙跪下:“是……是新换的药材,加了些南疆的奇楠香,说是更助安眠。

太医院的李院判说,陛下近来忧思过度,需用些烈性香料定神。”林忆舟没再追问,

将药丸喂给皇帝,动作轻柔得不像传闻中那个杀伐果断的战神。“陛下,南楚使团后日抵京。

”他转身面对杨迎,眉眼如刀刻般深刻,“不如借和亲宴一探虚实。”戌时三刻,

朱雀街的灯笼次第亮起,昏黄的光晕透过雪幕,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杨迎勒住马缰,

看着那辆停在街角的乌木马车,车厢四周挂着暗金色的流苏,在风中轻轻晃动,

车帘上绣着北岐特有的云纹——正是宋瑜的商队马车。她翻身下马,银刀挑开车帘的瞬间,

寒气扑面而来。宋瑜正坐在车内擦拭一柄软剑,剑身狭长,泛着暗哑的光泽,

显然是常年使用的旧物。剑鞘是鲨鱼皮所制,上面镶嵌着七颗绿松石,排成北斗七星的形状。

剑光映出杨迎冷若冰霜的脸,也映出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。“青鸾司的待客之道真是特别。

”宋瑜放下软剑,从锦盒里取出两只白玉酒杯,斟上琥珀色的酒液,“大人是来问罪,

还是……来寻答案的?”他的话没说完,突然手腕一翻,软剑如灵蛇般缠上窗外射来的弩箭。

“叮”的一声脆响,弩箭被绞成两段,落在车厢地板上,

箭簇上涂着的黑漆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——那是南楚特有的见血封喉毒,

接触空气后会变成黑色。杨迎袖中银丝激射而出,如同展开的蛛网,

精准地缠住屋顶的偷袭者。她手腕轻抖,银丝收紧,将那人从屋檐拽落,重重摔在雪地里。

黑衣人刚要咬破口中毒囊,宋瑜已经飞身而出,指尖点在他下颌穴位,迫使他张开嘴,

一枚黑色的药丸滚落在地,瞬间融化成一滩黑水,冒着刺鼻的白烟。“南楚死士。

”宋瑜踩着黑衣人的胸口,语气平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。他指着刺客腕间的赤蝶刺青,

蝶翅上的纹路细密如真,“楚王影卫的标记,等级不低。这种刺青需用朱砂混着蛇血纹上,

遇热会变红。”“宋公子对南楚很了解?”杨迎用银刀挑开刺客衣领,

露出心口处的诡异红痕——像是被无数根细丝线勒出的蛛网状花纹,边缘泛着青紫,

与凉州死难者身上的痕迹如出一辙,“这是什么?”宋瑜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缝,

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震惊与厌恶:“傀儡术……他们竟然真的用了。”他蹲下身,

用匕首小心翼翼地挑起一根极细的丝线,那丝线在烛光下几乎看不见,却异常坚韧,

“南疆的禁术,用活人养蛊,再以异香操控,让中蛊者形同傀儡,至死方休。”和亲宴那日,

昭阳殿被装点得如同仙境。十二扇紫檀木屏风环绕在殿中,上面用金线绣着南楚的***,

仕女们的瞳孔全用鸽卵大的曼陀罗籽镶嵌,在烛火下闪烁着妖异的红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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